生活回憶 | 水蛇游入我家打招呼

 

年尾，進入多雨的季節。

有人說，馬來西亞的天氣就像女人的心情如此多變，明明上午還是陽光普照，熱到快暈倒，但到下午就可以烏云滿天下起傾盆大雨，而且可以一下完雨就出大太陽。多變到你措手不及。

我喜歡雨天，偶爾下點雨可以驅趕炎熱天氣。但絕對不喜歡下暴雨。記得小時候住在非法木屋區，最害怕就是下大雨或暴雨，因為會釀水災。

屋子前半段是高腳木屋，有三間睡房及一個客廳，做成高腳當然就是為了預防水災的時候，水淹進屋子。而後半段是水泥地板，木製屋身，建築在平地上，有廚房及廁所。後面還有一個院子，種了兩棵紅毛丹樹、香蕉樹，還有一個小水池，當時是用來養雞的，但自從我上中學後，家裡已經不自己養雞了，水池慢慢的廢棄掉了。

當初家附近還有還有一條小河。小時候是常跟附近鄰居的小朋友一起到河裡去捕捉螃蟹。往往都有不錯的收穫，那時候父母並沒有管到那麼嚴格，放學後，可以讓我們自由的到處跑和玩。當然那時候的社會環境相對跟現在比是安全許多了，而且那時候也沒有像現在的小孩許多上補習和興趣班的。

顧名思義，非法木屋區很多基本設施是不完善的，但我們有水電供應，這一點比當初很多非法木屋區好。但完全可以說是沒有排水系統，都是泥溝，不大又不夠深，下雨還能負荷，但下了一個小時以上的大雨後，就會發生水災，通常小水災廁所會被淹，連平常漲潮大一點，廁所都會受淹。

如果雨一直下個不停，廚房就會第二個地方受淹。如果是暴雨，爸媽就會不放心了，一直會觀察水位。時常會水深及腰，當中有一年的水位自己淹入客廳以及房間。

那一晚我從睡夢中突然驚醒，發現客廳燈亮著，我想下床一探究竟，結果一踏到地板發現腳踩到的是水，我以為是天花板漏水了，結果一打開燈才發現是水災了，水淹進了房間。那個感覺是太恐怖了，害怕下一秒水將吞噬整個屋子，幸好是已經沒有下雨了，水位不再上升。

水災讓我最討厭的事情是，無法上廁所大號，要一直忍著。還有水位開始稍退的時候，我們就要下去廚房掃水，浸泡在黃泥滔滔的水流中並不好受，一直要掃水是將一些水災帶來的垃圾以及黃泥掃去屋外，如果等水退完後就會很難清理。

當中有兩次遇到恐怖的事情，遇到“水蛇”。當時水深還到小腿處，在掃到一半的時候，可以清晰看到水蛇就在我面前游過，第一次嚇到我不敢動彈，幸好它只是路過，無視我的存在。

第二次，同樣的事情，但這次水蛇在我前面遊過的時候，突然間它突然蛇頭突然揚起頭跟我對到眼。

這一對眼嚇到我魂都飛了，扔下掃把就跑。幸好它並沒有追尾上來，據說水蛇是有毒的。也許當初它只是想跟我打招呼而已，我太大驚小怪了。

我們全家人每次遇到下大雨都提心吊膽，如果是凌晨下雨爸媽一定不會睡覺在守著，幸好十多年前自己買了房子搬家後，終於擺脫這些情況。

不過剛開始搬到新家時，一下大雨媽媽還是會緊張起來，一直注意會不會淹水。這個是深入骨頭裡的習慣和恐懼。媽媽也經過一些時間才放下心來。